165/166二合一
關燈
小
中
大
165/166二合一
人聲, 伴隨著叮鈴鈴的馬車聲，吆喝聲，隨著馬車駛出宮門, 幾人的耳朵瞬間被這些聲音圍繞。
從未一下聽到過這麽多, 這麽多不一樣的聲音, 福惠福沛肉眼可見激動起來, 不停轉頭看向窗戶。
看出兩人的意圖，弘歷提前出聲制止, 但很快, 兩人還是忍不住湊到窗口邊，小小扒開一條縫，朝窗口外看。
掀開簾子，仿佛打開了什麽開關，許多從未聞過的味道一同竄入鼻中。
好香的味道。
一旁福惠沒什麽反應，福沛已轉頭看向弘歷。
“哥哥, 好香，這是什麽味道？”
“什麽？”
弘歷坐在靠近門的位置, 乍一下聽到問話, 他有些不知其所言。
看到福沛揚起小臉, 在空氣中輕嗅味道的樣子, 他勾了勾笑, 配合著掀開車簾, 探尋對方所說的香味。
聞了又聞, 放下車簾，轉頭看向福沛。
弘歷一摸鼻子。
“福沛...可還能聞到那香味？”
是他鼻子不好嗎？為何他怎麽什麽都沒聞到。還是馬車行駛過了那段, 所以他聞不到了。
聞不到？
聽著弘歷的問話，福沛又仔細聞聞, 給出肯定答案。
“能。”
而且很濃郁。
嗯...
轉頭看向福惠，想從他這得到肯定，卻不料後者對上他的目光，不等他說話便搖了搖頭。
“福沛，我也未聞到、”
一連得到兩個否定回答，福沛醒悟過來。
是了，從前便是。
他的嗅覺好似一直比其餘人要更敏銳些。
餘光瞥到外面閃過的什麽東西，立馬將這小插曲拋之腦後，福沛挺起身子朝外看去。
“哥哥，哥哥，那是什麽？”
他又聞到了新的香味，比方才那個還香，還好聞，光聞起來便給人很好吃的感覺。
“什麽？”
福沛能看到，說明馬車早已行駛過去，饒是弘歷第一時間掀開車簾看，也看不到福沛說的那物，便是味道也未聞到。
“福沛莫急，前方不遠是京城最熱鬧的兩處街道，那裏也有好多吃食，到時候福沛想吃什麽都可以嘗嘗。”
出來玩就是要開心，早便答應了要帶福沛去宮外吃好吃的，這不，一出宮，弘歷便立馬帶他們過來了。
“好~”
耳邊是福沛聞言喜悅地應聲，福惠與弘歷對視一眼，又很快低頭去看福沛。
他們中，唯有福沛對吃食如此執著。
早在知曉可以出宮玩時，福惠便知，出了宮一定免不了去吃各種食物，這可是福沛的最愛。
見福惠什麽都未說，移開目光，想了下後，弘歷伸手一揉他的腦袋。
“福惠可有什麽想去的地方或想要的？”
之所以選了到這裏，不光因為這裏吃食最多，也因為要逛要玩，也是在這裏最合適，想買什麽幾乎都可以在這裏找到。
福惠與弘歷的相處早便不似一開始那樣僵硬。
聽著弘歷的話，福惠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也表達了自己的意願。
“有。”
相比福沛，福惠日常行為舉止更為穩重，像福沛那樣主動要哥哥要皇阿瑪抱的行為，他做不出來，也不會主動要抱。
他已經長大了，不與弟弟爭搶這些。
與弘歷相處的時日愈發多，心中對其的成見也隨之愈發少，如今，他們已然能和睦相處，福惠也能心安理得接受對方對自己的好。
得到福惠的回答，弘歷點頭。
“好，等下一路順著看。”
終於到達目的地，能下馬車。
馬車一停，福沛幾乎迫不及待便要下車，半個身子剛探出馬車，又被一把拽回來。
“哥哥？”
忽然被拽回來，不讓他出去，福沛不明所以轉回頭看向弘歷。
“方才我與福沛說了什麽，福沛可有記住？”
與他說的什麽...？
面對哥哥稍顯嚴肅的神色，福沛強行按捺下興奮，給出答案。
“不可亂跑？”
嘴上應聲，像是聽到了什麽聲音，福沛偏了偏頭。
他認得這個腳步，是索圖爾過來了。
轉了下眼睛，又很快將眼睛轉回來，福沛聽到弘歷說。
“原來福沛還記得，那方才是在做什麽？”
方才？
方才他只是想快些下馬車，沒有要亂跑的意思。
解釋的話語到了嘴邊，福沛想了下後，還是沒開口辯解，只是應聲。
“哥哥，福沛知道了。”
片刻後，熱鬧街道不遠的位置停著的馬車裏，井然有序下來了一個男子與兩個孩子。
雖穿著布料普通，馬車也很低調。但在他們下來後，不少人路過此處，仍不自覺轉頭看他們。
福沛對目光很敏感，能察覺到了有不少目光落在他們身上。
仰頭見哥哥與周圍人神色無異，福沛想了下後，還是什麽都沒說。
這些目光都是無惡意的，想來只是好奇？就如他好奇這裏的一切，好奇他們的生活似的。
街上行人不少，擔心他被踩到，弘歷將他抱到了懷中。
視野一下開闊起來，福沛左看看右看看，好不新鮮。
路過一個小攤子，被鮮艷的顏色吸引了視線，福沛問。
“哥哥，這是什麽？”
臨出來前，皇阿瑪叮囑了讓他盡可能少讓福沛用外面的食物，也不知他的胃能不能受得了。
不想福沛不舒服，但弘歷也不想他不開心。
耳邊是福沛的詢問，來到小攤子前，弘歷停下腳步。
“是冰糖葫t蘆，福沛可要？”
身處街中，福沛能聞到各種各樣的味道。
有時候嗅覺過於靈敏也不好，想準確聞面前東西的味道，得湊近了才能聞到。
“冰糖葫蘆？是什麽味道的？”
聽著福沛重覆的話語，笨拙的好笑，弘歷笑。
“是福沛愛的甜味，裏面的山楂或許會有些酸。”
註意到攤子前停了人，攤主擡頭。
擺攤許久，他見過各式各樣的人，只一眼，直覺告訴他，面前幾人非富即貴，尤其是面前三人。
兩個小孩與抱著孩子的大人。
“客官看，可要買串冰糖葫蘆？不是我吹，方圓三裏，我家的冰糖葫蘆是最好的。”
不甚在意將目光從哥哥所指冰糖葫蘆中移開，看向一旁橙色的串串，福沛伸手指。
“哥哥，這裏是什麽？”
弘歷不吃這些，只知曉最常見的紅色是山楂。
聽了福沛的問話，他擡頭看攤主。
對上他的目光，攤主笑瞇瞇回答。
“小少爺，橙色的這裏是橘子，外面裹得都是糖稀，甜味的。”
橘子？
這個看著好看。
耳邊是哥哥的低聲詢問，福沛點頭，他想嘗嘗這個。
不等弘歷開口，福沛伸手指指橙色的那串。
“伯伯，我想要這個。”
聽著福沛的話語，攤主笑了幾聲，為他拿下冰糖葫蘆。
“好好，來，小少爺拿好。”
這聲伯伯聽著叫人渾身舒坦，乖巧的孩子誰不喜歡。
拿到冰糖橘子，福沛沒著急著往嘴裏送，趁著還沒走，他俯身餵給福惠一個，又給哥哥一個，然後才開始自己吃。
耳邊是嘎吱嘎吱的咀嚼聲，弘歷轉頭看他。
“好吃？”
弘歷不太愛甜食，是覺得味道一般。
但懷中福沛進食的動作一直未停，一個沒註意，簽上只剩下兩小瓣橘子。
意猶未盡舔舔嘴巴，福沛聞言應聲。
“好吃~”
酸酸甜甜的，他很喜歡。
福沛很想將剩下的都吃完，但他仍記得哥哥說的，每個食物都嘗嘗味道便好，不然等下有更好吃的，肚子裏會塞不下。
將手中食物遞給哥哥，福沛舔舔嘴角，嗯？甜的？
嘴巴小，嘴角不可避免沾上。不管舔嘴邊哪裏，都能嘗到甜味。
於是在接下來往前走的路上，福沛舔嘴巴是舔了又舔，直到再舔不出味道，福沛終於分了註意力，轉頭看向四周。
宮中擁有的藏書很多，前些日子，福惠總去藏書閣看書。
不方便，且繁瑣。
能暫時拿來看，但那些書終究不是他的。
回想過來想再看看，又得去借，很是麻煩，要是能自己擁有就好了。
入眼所及全是各種各樣的書，琳瑯滿目。
“哥哥，好多書。”
福沛最近在看關於植物的書籍。
一排排書看過去，不知是看到了什麽，他忽然拍拍弘歷。
“哥哥，哥哥，方才那邊。”
手下拍著弘歷，福沛目光不離邊上某處。
“什麽？”
轉頭見福沛正看向某處，拍他的動作稍顯急切，嘴上問著，弘歷轉身順著他的意思往回走。
“這裏？”
見福沛仰頭看向正上方，目光不再移動，弘歷停下腳步，擡頭朝上看。
定睛看去，弘歷看到了書名。
是介紹花朵種類的。
嗯，是福沛會感興趣的書本類型。
書的位置有些高，也不知福沛是如何看到的。
抱著福沛湊近了書架，想讓他自己拿，但這個位置對福沛來說有些高，不好拿。
福沛再如何努力，也夠不到書，於是他轉了頭，尋求哥哥的幫助。
“哥哥，嗯——”
弘歷於是換了姿勢，一手托住福沛，一手伸直了去拿書。
這裏是京城最大的書店，一刻鐘後，想要的書找到了個大概，福惠心滿意足，轉頭去找尋哥哥弟弟的身影。
在喜樂的帶領下去找弘歷與福沛，找到他們時，兩人正與其他人一道坐在角落裏。
只見弘歷手中是一本攤開的書。
方才兩人在書房晃一圈，不再有想要的書，福惠也未找過來，兩人很快來到這處，打算一起看書。
弘歷是首先先註意到福惠的，看了眼福惠後，只見他低聲與福沛說了些什麽，兩人很快從原地起身，放了書，來到福惠身邊。
“福惠？書都找好了？”
弘歷正站在福惠面前，在室內，周圍人也不太多，弘歷便沒抱福沛，而是牽著他一道朝福惠走過來。
耳邊是兩人的對話，福沛幾步來到福惠身側，仰頭看向他們。
“好了。”
點點頭回應弘歷的話，福惠擡起胳膊，將手放到身邊弟弟的腦袋上，然後揉了幾下。
他們應當在這裏待了有一會兒了，不知道多久，但時常肯定不短。
本便是福惠要找書，一行人才進來的，也不知福沛有沒有覺得無聊。
低頭對上福沛的目光，福惠輕聲。
“福沛可覺得無聊？我們接下來去吃好吃的吧？”
話語間，兩人一路跟在弘歷身後出了店鋪。
與福沛說話有個好處是，不論你說什麽，與他說了什麽，總會很快得到積極的回應。
“好耶。”
耳邊是福沛興奮的回應，不自覺的，福惠面上也一道勾起笑。
快到午膳時辰了，幾人一路往前走，一路上，沿街聞到什麽香味，不等福沛出聲，弘歷主動開口，讓身後奴才買一份。
等一行人來到今日早變定好的目的地，全德樓，背後奴才手中都拎了不少吃食。
每人手中東西的看著都不一樣。
顧及福惠福沛的腸胃，弘歷吩咐人買時，特意叮囑了每類小食都只買了一份。
第一次出宮，第一次吃外頭的食物，嘗嘗味道便好。若實在喜歡，可以記住名稱，下次出宮時再買來吃。
全德樓，京城最大的酒樓。
一行人一進酒樓，邊上便有機靈的店小二小跑著過來。
“幾位貴客可有預定？沒預定的話，瞧瞧一樓二樓的散座，仍有空位。”
“有預定。”
弘歷說著，微微側身朝身後看去。
見到弘歷的示意，和三招呼了店小二，前去櫃臺核對信息。
一會兒後，在店小二的帶領下，幾人來到三樓雅間。
等三個主子與索圖爾等人進入雅間，和三站在店小二身側，伸手接過其遞來的單子，在主子的示意下遞給才被抱了坐到椅子上的八阿哥九阿哥面前。
“八少爺九少爺，這裏是菜單，可有不喜歡，需要換掉的？”
這些菜是弘歷提前訂好的，了解兩人口味，但以防萬一了解的不全面，還是讓當事人親自確認一下比較好。
認菜單上的字對兩人來說早已是件輕松的事情，看著菜單上好些個肉，福沛下意識咽咽口水。
將菜單從頭看到底，幾乎沒怎麽猶豫，福沛直接擡起頭，朝和三搖搖頭。
“沒有。”
福惠也很快看完了菜單，轉頭看看坐在弟弟身側的四哥後，他也搖搖頭。
“沒有。”
“明白，那奴才便將菜單收起來了。”
幾步回到門口，在店小二的註視下，將其還給店小二，再次出聲叮囑，這些菜務必一點辣味都不得有。
得到應允後，和三神色客氣送店小二出了包間。
一行十幾人，方便他們這裏有什麽情況，奴才們好過來，弘歷開的是兩個連著的雅間，一旁雅間裏也都是他們的人。
兩小阿哥用膳都是不讓人操心的，只留了和三與索圖爾在一旁候著，其餘人都去了隔壁雅間。
面前是方才在街上打包的小食，福沛看看它們，一個個將它們打開。
每個小食的樣子看起來都不一樣，唯一相同的是，都很吸引人。
見福沛轉頭在周圍看，像在找尋著什麽的樣子，索圖爾幾步上前，出聲提醒。
“主子可是要碗筷？”
嘴上問著，不等福沛回答，索圖爾與和三一同將放在小桌子上的碗筷拿到大桌子上，按照福沛的命令，一個個擺放整齊了放到福沛面前。
面前是索圖爾與福沛相處融洽的場景，看了會兒後，見索圖爾轉身打算站到本來的位置，弘歷出聲叫他。
“索圖爾。”
聽到弘歷的聲音，索圖爾朝前走的腳步頓了下，轉過身子，幾步來到對方不遠處。
“小四爺。”
在外不得暴露身份，於是稱呼一致轉換為在外適用的各種稱呼。
手中分食物的動作不停，福沛擡頭看向弘歷與索圖爾，話語不解。
“小四爺？方才和三為什麽不是這樣叫我與福惠？”
弘歷沒出聲回答，一旁和三見狀笑著回答。
“因為還有個四爺，所以主子是小四爺。八少爺九少爺還年幼，所以叫少爺。”
等兩人長成弘歷這樣的年紀，周圍人對他們的稱呼自然也會跟著改變。
“原來是這樣。”
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t，福沛看了眼弘歷與索圖爾，隨即不太感興趣的收回目光，繼續分手中的小食。
“索圖爾，在福沛身邊做事感覺如何？”
雖說明眼人都知曉索圖爾換了人，變成跟他，但哥哥刻意這樣問，總讓人覺得有些...刻意？
在菜上齊前分好小食，其餘剩下的放到一邊。
方才為了方便分食物，福沛一直站在椅子上，如今終於可以坐下，目光緊盯看向桌上或金燦燦或紅彤彤的菜肴，福沛感覺自己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鼻子裏滿是碗中小食的香味，桌上又那樣多的食物，福沛轉頭看向弘歷，面上神情表達出來的意思全是眼饞，想吃這樣的字眼。
弘歷與索圖爾的對話還未停，絲毫沒有要回頭看他的打算。
福沛盯著弘歷看了會兒，希望他能註意到自己，但好一會兒了，對方都未轉頭看他，福沛只得收了目光，低頭看向碗中的小食。
在食物香味的誘惑下，肚子在不停咕嚕嚕叫。
他好餓。
轉頭看看福惠，不料福惠也在看自己，福沛小聲叫了他一下。
與福沛對上視線，福惠低聲。
“想吃？”
福沛點頭。
福惠笑笑，用眼神示意福沛低頭看向自己面前的碗。
“福沛先用些小食吧。”
福沛聞言點點頭。
他也是這樣想的。
低頭用小食前，福沛又擡頭看向桌上，確認了一下菜的數量。
方才他們看菜單時，福沛大致粗略算了下，總共有六道菜，此時桌上只有四道，還有兩道未上上來。
菜沒上齊，那距離用膳肯定還有一會兒。
心中得出這樣的結論，福沛安心低下頭，開始用小食。
幾個小食有甜有鹹，味道與口感不盡相同，一會兒脆一會兒軟，嘴巴裏得到的反饋很新奇，賺足了新鮮感。
出宮後他們分明沒做什麽，但福沛就是餓了，饑腸轆轆，他甚至都能聽到自己肚子在咕嚕嚕叫。
自己碗裏的吃完，意猶未盡間，福沛直起身子看向周圍，舔舔嘴巴。
很快，他將視線移到邊上福惠面前的碗中。
“福惠...哥哥，你吃嗎？”
福惠原本正在聽四哥講話，沒想到福沛吃的這麽快，聽到耳邊福沛的問話，他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楞了一兩秒，反應過來福沛口中的哥哥是在叫他，福惠面露好笑，神色自然應下了那聲哥哥。
“這樣好吃？”
看了眼福惠面前的碗，與方才看起來一模一樣。
意識到福惠還未用小食，福沛猶豫了下。
“嗯...哥哥嘗嘗？”
“福沛覺得好吃便先用吧。”
說著，福惠拿起自己的碗，將其放到福沛面前，任由他從中挑選自己喜歡的。
福惠其實還不怎麽餓，桌上那麽多菜，他也不是一定要與弟弟搶這些小食。
餘光見福沛夾了些到自己的碗中，福惠出聲提醒。
“福沛記得留些肚子用膳。”
若因為小食用太多了，等下沒肚子吃桌上其他好吃的，實在太虧。
若福惠不提，福沛真的要忘了，太餓了。
正美美吃著小食，福沛聞言先楞了下，而後擡頭看向桌上，應聲。
“好~”
-
不得不說，全德樓能做到如今的陣仗，是真的有實力的。
全德樓的食物很好吃，可以說所有菜都各有特色，每個的味道都很好。
福沛用午膳前，還吃了其他零嘴，肚子幾乎撐圓，被抱著出了全德樓。
“福沛吃的太多了。”
嘴上話語有些沒好氣，往下看去，他的手正放在福沛肚子上揉著。
意識到弘歷正抱著他往來時的路走，以為這就要回宮了，福沛哼哼著抗議。
“不，還能，等一會兒就能吃。”
“那也得等下。”
穩住福沛的身子，見他動個不停，弘歷的話語裏帶了些威脅。
“福沛，也不想此時便回去可對？”
什麽意思？
不是要帶他回去？
停下折騰的動作，福沛仰頭看他。
“哥哥，我們等下要去做什麽？”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人聲, 伴隨著叮鈴鈴的馬車聲，吆喝聲，隨著馬車駛出宮門, 幾人的耳朵瞬間被這些聲音圍繞。
從未一下聽到過這麽多, 這麽多不一樣的聲音, 福惠福沛肉眼可見激動起來, 不停轉頭看向窗戶。
看出兩人的意圖，弘歷提前出聲制止, 但很快, 兩人還是忍不住湊到窗口邊，小小扒開一條縫，朝窗口外看。
掀開簾子，仿佛打開了什麽開關，許多從未聞過的味道一同竄入鼻中。
好香的味道。
一旁福惠沒什麽反應，福沛已轉頭看向弘歷。
“哥哥, 好香，這是什麽味道？”
“什麽？”
弘歷坐在靠近門的位置, 乍一下聽到問話, 他有些不知其所言。
看到福沛揚起小臉, 在空氣中輕嗅味道的樣子, 他勾了勾笑, 配合著掀開車簾, 探尋對方所說的香味。
聞了又聞, 放下車簾，轉頭看向福沛。
弘歷一摸鼻子。
“福沛...可還能聞到那香味？”
是他鼻子不好嗎？為何他怎麽什麽都沒聞到。還是馬車行駛過了那段, 所以他聞不到了。
聞不到？
聽著弘歷的問話，福沛又仔細聞聞, 給出肯定答案。
“能。”
而且很濃郁。
嗯...
轉頭看向福惠，想從他這得到肯定，卻不料後者對上他的目光，不等他說話便搖了搖頭。
“福沛，我也未聞到、”
一連得到兩個否定回答，福沛醒悟過來。
是了，從前便是。
他的嗅覺好似一直比其餘人要更敏銳些。
餘光瞥到外面閃過的什麽東西，立馬將這小插曲拋之腦後，福沛挺起身子朝外看去。
“哥哥，哥哥，那是什麽？”
他又聞到了新的香味，比方才那個還香，還好聞，光聞起來便給人很好吃的感覺。
“什麽？”
福沛能看到，說明馬車早已行駛過去，饒是弘歷第一時間掀開車簾看，也看不到福沛說的那物，便是味道也未聞到。
“福沛莫急，前方不遠是京城最熱鬧的兩處街道，那裏也有好多吃食，到時候福沛想吃什麽都可以嘗嘗。”
出來玩就是要開心，早便答應了要帶福沛去宮外吃好吃的，這不，一出宮，弘歷便立馬帶他們過來了。
“好~”
耳邊是福沛聞言喜悅地應聲，福惠與弘歷對視一眼，又很快低頭去看福沛。
他們中，唯有福沛對吃食如此執著。
早在知曉可以出宮玩時，福惠便知，出了宮一定免不了去吃各種食物，這可是福沛的最愛。
見福惠什麽都未說，移開目光，想了下後，弘歷伸手一揉他的腦袋。
“福惠可有什麽想去的地方或想要的？”
之所以選了到這裏，不光因為這裏吃食最多，也因為要逛要玩，也是在這裏最合適，想買什麽幾乎都可以在這裏找到。
福惠與弘歷的相處早便不似一開始那樣僵硬。
聽著弘歷的話，福惠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也表達了自己的意願。
“有。”
相比福沛，福惠日常行為舉止更為穩重，像福沛那樣主動要哥哥要皇阿瑪抱的行為，他做不出來，也不會主動要抱。
他已經長大了，不與弟弟爭搶這些。
與弘歷相處的時日愈發多，心中對其的成見也隨之愈發少，如今，他們已然能和睦相處，福惠也能心安理得接受對方對自己的好。
得到福惠的回答，弘歷點頭。
“好，等下一路順著看。”
終於到達目的地，能下馬車。
馬車一停，福沛幾乎迫不及待便要下車，半個身子剛探出馬車，又被一把拽回來。
“哥哥？”
忽然被拽回來，不讓他出去，福沛不明所以轉回頭看向弘歷。
“方才我與福沛說了什麽，福沛可有記住？”
與他說的什麽...？
面對哥哥稍顯嚴肅的神色，福沛強行按捺下興奮，給出答案。
“不可亂跑？”
嘴上應聲，像是聽到了什麽聲音，福沛偏了偏頭。
他認得這個腳步，是索圖爾過來了。
轉了下眼睛，又很快將眼睛轉回來，福沛聽到弘歷說。
“原來福沛還記得，那方才是在做什麽？”
方才？
方才他只是想快些下馬車，沒有要亂跑的意思。
解釋的話語到了嘴邊，福沛想了下後，還是沒開口辯解，只是應聲。
“哥哥，福沛知道了。”
片刻後，熱鬧街道不遠的位置停著的馬車裏，井然有序下來了一個男子與兩個孩子。
雖穿著布料普通，馬車也很低調。但在他們下來後，不少人路過此處，仍不自覺轉頭看他們。
福沛對目光很敏感，能察覺到了有不少目光落在他們身上。
仰頭見哥哥與周圍人神色無異，福沛想了下後，還是什麽都沒說。
這些目光都是無惡意的，想來只是好奇？就如他好奇這裏的一切，好奇他們的生活似的。
街上行人不少，擔心他被踩到，弘歷將他抱到了懷中。
視野一下開闊起來，福沛左看看右看看，好不新鮮。
路過一個小攤子，被鮮艷的顏色吸引了視線，福沛問。
“哥哥，這是什麽？”
臨出來前，皇阿瑪叮囑了讓他盡可能少讓福沛用外面的食物，也不知他的胃能不能受得了。
不想福沛不舒服，但弘歷也不想他不開心。
耳邊是福沛的詢問，來到小攤子前，弘歷停下腳步。
“是冰糖葫t蘆，福沛可要？”
身處街中，福沛能聞到各種各樣的味道。
有時候嗅覺過於靈敏也不好，想準確聞面前東西的味道，得湊近了才能聞到。
“冰糖葫蘆？是什麽味道的？”
聽著福沛重覆的話語，笨拙的好笑，弘歷笑。
“是福沛愛的甜味，裏面的山楂或許會有些酸。”
註意到攤子前停了人，攤主擡頭。
擺攤許久，他見過各式各樣的人，只一眼，直覺告訴他，面前幾人非富即貴，尤其是面前三人。
兩個小孩與抱著孩子的大人。
“客官看，可要買串冰糖葫蘆？不是我吹，方圓三裏，我家的冰糖葫蘆是最好的。”
不甚在意將目光從哥哥所指冰糖葫蘆中移開，看向一旁橙色的串串，福沛伸手指。
“哥哥，這裏是什麽？”
弘歷不吃這些，只知曉最常見的紅色是山楂。
聽了福沛的問話，他擡頭看攤主。
對上他的目光，攤主笑瞇瞇回答。
“小少爺，橙色的這裏是橘子，外面裹得都是糖稀，甜味的。”
橘子？
這個看著好看。
耳邊是哥哥的低聲詢問，福沛點頭，他想嘗嘗這個。
不等弘歷開口，福沛伸手指指橙色的那串。
“伯伯，我想要這個。”
聽著福沛的話語，攤主笑了幾聲，為他拿下冰糖葫蘆。
“好好，來，小少爺拿好。”
這聲伯伯聽著叫人渾身舒坦，乖巧的孩子誰不喜歡。
拿到冰糖橘子，福沛沒著急著往嘴裏送，趁著還沒走，他俯身餵給福惠一個，又給哥哥一個，然後才開始自己吃。
耳邊是嘎吱嘎吱的咀嚼聲，弘歷轉頭看他。
“好吃？”
弘歷不太愛甜食，是覺得味道一般。
但懷中福沛進食的動作一直未停，一個沒註意，簽上只剩下兩小瓣橘子。
意猶未盡舔舔嘴巴，福沛聞言應聲。
“好吃~”
酸酸甜甜的，他很喜歡。
福沛很想將剩下的都吃完，但他仍記得哥哥說的，每個食物都嘗嘗味道便好，不然等下有更好吃的，肚子裏會塞不下。
將手中食物遞給哥哥，福沛舔舔嘴角，嗯？甜的？
嘴巴小，嘴角不可避免沾上。不管舔嘴邊哪裏，都能嘗到甜味。
於是在接下來往前走的路上，福沛舔嘴巴是舔了又舔，直到再舔不出味道，福沛終於分了註意力，轉頭看向四周。
宮中擁有的藏書很多，前些日子，福惠總去藏書閣看書。
不方便，且繁瑣。
能暫時拿來看，但那些書終究不是他的。
回想過來想再看看，又得去借，很是麻煩，要是能自己擁有就好了。
入眼所及全是各種各樣的書，琳瑯滿目。
“哥哥，好多書。”
福沛最近在看關於植物的書籍。
一排排書看過去，不知是看到了什麽，他忽然拍拍弘歷。
“哥哥，哥哥，方才那邊。”
手下拍著弘歷，福沛目光不離邊上某處。
“什麽？”
轉頭見福沛正看向某處，拍他的動作稍顯急切，嘴上問著，弘歷轉身順著他的意思往回走。
“這裏？”
見福沛仰頭看向正上方，目光不再移動，弘歷停下腳步，擡頭朝上看。
定睛看去，弘歷看到了書名。
是介紹花朵種類的。
嗯，是福沛會感興趣的書本類型。
書的位置有些高，也不知福沛是如何看到的。
抱著福沛湊近了書架，想讓他自己拿，但這個位置對福沛來說有些高，不好拿。
福沛再如何努力，也夠不到書，於是他轉了頭，尋求哥哥的幫助。
“哥哥，嗯——”
弘歷於是換了姿勢，一手托住福沛，一手伸直了去拿書。
這裏是京城最大的書店，一刻鐘後，想要的書找到了個大概，福惠心滿意足，轉頭去找尋哥哥弟弟的身影。
在喜樂的帶領下去找弘歷與福沛，找到他們時，兩人正與其他人一道坐在角落裏。
只見弘歷手中是一本攤開的書。
方才兩人在書房晃一圈，不再有想要的書，福惠也未找過來，兩人很快來到這處，打算一起看書。
弘歷是首先先註意到福惠的，看了眼福惠後，只見他低聲與福沛說了些什麽，兩人很快從原地起身，放了書，來到福惠身邊。
“福惠？書都找好了？”
弘歷正站在福惠面前，在室內，周圍人也不太多，弘歷便沒抱福沛，而是牽著他一道朝福惠走過來。
耳邊是兩人的對話，福沛幾步來到福惠身側，仰頭看向他們。
“好了。”
點點頭回應弘歷的話，福惠擡起胳膊，將手放到身邊弟弟的腦袋上，然後揉了幾下。
他們應當在這裏待了有一會兒了，不知道多久，但時常肯定不短。
本便是福惠要找書，一行人才進來的，也不知福沛有沒有覺得無聊。
低頭對上福沛的目光，福惠輕聲。
“福沛可覺得無聊？我們接下來去吃好吃的吧？”
話語間，兩人一路跟在弘歷身後出了店鋪。
與福沛說話有個好處是，不論你說什麽，與他說了什麽，總會很快得到積極的回應。
“好耶。”
耳邊是福沛興奮的回應，不自覺的，福惠面上也一道勾起笑。
快到午膳時辰了，幾人一路往前走，一路上，沿街聞到什麽香味，不等福沛出聲，弘歷主動開口，讓身後奴才買一份。
等一行人來到今日早變定好的目的地，全德樓，背後奴才手中都拎了不少吃食。
每人手中東西的看著都不一樣。
顧及福惠福沛的腸胃，弘歷吩咐人買時，特意叮囑了每類小食都只買了一份。
第一次出宮，第一次吃外頭的食物，嘗嘗味道便好。若實在喜歡，可以記住名稱，下次出宮時再買來吃。
全德樓，京城最大的酒樓。
一行人一進酒樓，邊上便有機靈的店小二小跑著過來。
“幾位貴客可有預定？沒預定的話，瞧瞧一樓二樓的散座，仍有空位。”
“有預定。”
弘歷說著，微微側身朝身後看去。
見到弘歷的示意，和三招呼了店小二，前去櫃臺核對信息。
一會兒後，在店小二的帶領下，幾人來到三樓雅間。
等三個主子與索圖爾等人進入雅間，和三站在店小二身側，伸手接過其遞來的單子，在主子的示意下遞給才被抱了坐到椅子上的八阿哥九阿哥面前。
“八少爺九少爺，這裏是菜單，可有不喜歡，需要換掉的？”
這些菜是弘歷提前訂好的，了解兩人口味，但以防萬一了解的不全面，還是讓當事人親自確認一下比較好。
認菜單上的字對兩人來說早已是件輕松的事情，看著菜單上好些個肉，福沛下意識咽咽口水。
將菜單從頭看到底，幾乎沒怎麽猶豫，福沛直接擡起頭，朝和三搖搖頭。
“沒有。”
福惠也很快看完了菜單，轉頭看看坐在弟弟身側的四哥後，他也搖搖頭。
“沒有。”
“明白，那奴才便將菜單收起來了。”
幾步回到門口，在店小二的註視下，將其還給店小二，再次出聲叮囑，這些菜務必一點辣味都不得有。
得到應允後，和三神色客氣送店小二出了包間。
一行十幾人，方便他們這裏有什麽情況，奴才們好過來，弘歷開的是兩個連著的雅間，一旁雅間裏也都是他們的人。
兩小阿哥用膳都是不讓人操心的，只留了和三與索圖爾在一旁候著，其餘人都去了隔壁雅間。
面前是方才在街上打包的小食，福沛看看它們，一個個將它們打開。
每個小食的樣子看起來都不一樣，唯一相同的是，都很吸引人。
見福沛轉頭在周圍看，像在找尋著什麽的樣子，索圖爾幾步上前，出聲提醒。
“主子可是要碗筷？”
嘴上問著，不等福沛回答，索圖爾與和三一同將放在小桌子上的碗筷拿到大桌子上，按照福沛的命令，一個個擺放整齊了放到福沛面前。
面前是索圖爾與福沛相處融洽的場景，看了會兒後，見索圖爾轉身打算站到本來的位置，弘歷出聲叫他。
“索圖爾。”
聽到弘歷的聲音，索圖爾朝前走的腳步頓了下，轉過身子，幾步來到對方不遠處。
“小四爺。”
在外不得暴露身份，於是稱呼一致轉換為在外適用的各種稱呼。
手中分食物的動作不停，福沛擡頭看向弘歷與索圖爾，話語不解。
“小四爺？方才和三為什麽不是這樣叫我與福惠？”
弘歷沒出聲回答，一旁和三見狀笑著回答。
“因為還有個四爺，所以主子是小四爺。八少爺九少爺還年幼，所以叫少爺。”
等兩人長成弘歷這樣的年紀，周圍人對他們的稱呼自然也會跟著改變。
“原來是這樣。”
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t，福沛看了眼弘歷與索圖爾，隨即不太感興趣的收回目光，繼續分手中的小食。
“索圖爾，在福沛身邊做事感覺如何？”
雖說明眼人都知曉索圖爾換了人，變成跟他，但哥哥刻意這樣問，總讓人覺得有些...刻意？
在菜上齊前分好小食，其餘剩下的放到一邊。
方才為了方便分食物，福沛一直站在椅子上，如今終於可以坐下，目光緊盯看向桌上或金燦燦或紅彤彤的菜肴，福沛感覺自己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鼻子裏滿是碗中小食的香味，桌上又那樣多的食物，福沛轉頭看向弘歷，面上神情表達出來的意思全是眼饞，想吃這樣的字眼。
弘歷與索圖爾的對話還未停，絲毫沒有要回頭看他的打算。
福沛盯著弘歷看了會兒，希望他能註意到自己，但好一會兒了，對方都未轉頭看他，福沛只得收了目光，低頭看向碗中的小食。
在食物香味的誘惑下，肚子在不停咕嚕嚕叫。
他好餓。
轉頭看看福惠，不料福惠也在看自己，福沛小聲叫了他一下。
與福沛對上視線，福惠低聲。
“想吃？”
福沛點頭。
福惠笑笑，用眼神示意福沛低頭看向自己面前的碗。
“福沛先用些小食吧。”
福沛聞言點點頭。
他也是這樣想的。
低頭用小食前，福沛又擡頭看向桌上，確認了一下菜的數量。
方才他們看菜單時，福沛大致粗略算了下，總共有六道菜，此時桌上只有四道，還有兩道未上上來。
菜沒上齊，那距離用膳肯定還有一會兒。
心中得出這樣的結論，福沛安心低下頭，開始用小食。
幾個小食有甜有鹹，味道與口感不盡相同，一會兒脆一會兒軟，嘴巴裏得到的反饋很新奇，賺足了新鮮感。
出宮後他們分明沒做什麽，但福沛就是餓了，饑腸轆轆，他甚至都能聽到自己肚子在咕嚕嚕叫。
自己碗裏的吃完，意猶未盡間，福沛直起身子看向周圍，舔舔嘴巴。
很快，他將視線移到邊上福惠面前的碗中。
“福惠...哥哥，你吃嗎？”
福惠原本正在聽四哥講話，沒想到福沛吃的這麽快，聽到耳邊福沛的問話，他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楞了一兩秒，反應過來福沛口中的哥哥是在叫他，福惠面露好笑，神色自然應下了那聲哥哥。
“這樣好吃？”
看了眼福惠面前的碗，與方才看起來一模一樣。
意識到福惠還未用小食，福沛猶豫了下。
“嗯...哥哥嘗嘗？”
“福沛覺得好吃便先用吧。”
說著，福惠拿起自己的碗，將其放到福沛面前，任由他從中挑選自己喜歡的。
福惠其實還不怎麽餓，桌上那麽多菜，他也不是一定要與弟弟搶這些小食。
餘光見福沛夾了些到自己的碗中，福惠出聲提醒。
“福沛記得留些肚子用膳。”
若因為小食用太多了，等下沒肚子吃桌上其他好吃的，實在太虧。
若福惠不提，福沛真的要忘了，太餓了。
正美美吃著小食，福沛聞言先楞了下，而後擡頭看向桌上，應聲。
“好~”
-
不得不說，全德樓能做到如今的陣仗，是真的有實力的。
全德樓的食物很好吃，可以說所有菜都各有特色，每個的味道都很好。
福沛用午膳前，還吃了其他零嘴，肚子幾乎撐圓，被抱著出了全德樓。
“福沛吃的太多了。”
嘴上話語有些沒好氣，往下看去，他的手正放在福沛肚子上揉著。
意識到弘歷正抱著他往來時的路走，以為這就要回宮了，福沛哼哼著抗議。
“不，還能，等一會兒就能吃。”
“那也得等下。”
穩住福沛的身子，見他動個不停，弘歷的話語裏帶了些威脅。
“福沛，也不想此時便回去可對？”
什麽意思？
不是要帶他回去？
停下折騰的動作，福沛仰頭看他。
“哥哥，我們等下要去做什麽？”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